替鬆Q的小樹澆水

 (2014年南優賢生日賀文)

最終章

眼看海妖就要將金聖圭吃拆入腹，南優賢在這千鈞一髮之時出現，衝向海妖將金聖圭從鬼門關前給拉了回來。

海妖看這到嘴的肉居然被半路殺出的程咬金給劫走了非常的憤怒，利爪一伸又是朝著南優賢一陣猛攻。

南優賢雖然身型小巧，畢竟也是修煉已久的樹妖，法力絕對不在低等的海妖之下，移動更是比身型巨大的海妖更是迅速。他一邊保護著金聖圭，一邊拿起八龍劍抵禦海妖的攻擊。

「圭哥！金聖圭……你醒醒！」南優賢發現伏在自己背上的金聖圭氣息非常微弱，一邊叫喊著對方的名字，眼淚又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如果金聖圭就這樣死了怎麼辦？！

「優賢……」金聖圭勉強睜開眼睛，嘴角扯起了一個勉強的微笑，氣若游絲的說道：「你別哭……是人，終究是躲不了一死的……你……快逃吧……我可能不行了……」

南優賢聽到金聖圭的話眼淚掉得更兇了！他拚命地搖著頭，一邊抵擋著海妖的攻擊，哭得都快看不清楚眼前的景物。「金聖圭你別亂說！你不會死的……你答應過我要回仙樂島陪我的！……你不可以死！！」

因為背著金聖圭的關係，南優賢無法全心全意對付海妖，一個不小心，就被海妖一爪給掃到漁船的甲板上，和金聖圭雙雙倒下……

「嗚啊……圭哥，你有沒有怎麼樣？」南優賢趕緊爬起摸著金聖圭的身體。

金聖圭痛苦地咳出一口血，臉上卻還是牽著一抹微笑，拉著南優賢的手說：「傻瓜，我早就已經被海妖打得都內傷了，還差這點痛嗎？你怎麼那麼傻……快走啊！……對不起，我可能不能實現跟你的諾言了……咳咳咳…」伴隨著巨烈的咳嗽，鮮血就這樣不斷地被金聖圭給咳了出來。

「圭哥……你不可以丟下我……嗚嗚……」南優賢將八龍劍丟在一邊嗚嗚地哭著，海妖已經向他逼近了也不閃躲。

「小兄弟！當心後面啊！」那給過金聖圭棉衣的漢子適時的出現大喊了一聲。

原本還在哭泣的南優賢立刻抄起身旁的八龍劍，轉頭衝向海妖往牠頸上一刺。

海妖完全沒有預料到南優賢的這一波攻擊，爆出七彩光芒的八龍劍的劍身刺入了海妖的長頸，一路下拉出一條深深的傷痕。

「臭海妖，本來我們倆妖相安無事，看你如此低等妖孽我也不想跟你計較，但今日你傷我圭哥，我豈能坐視不管？」南優賢站在船頭，用劍指向海妖。「不能再讓你繼續危害人間了！」

話一說完，南優賢便施法讓八龍劍聚集更多的靈力，對準頸上正流著血的海妖的頭上一劍砍去。強大的劍氣掃來一陣狂風，南優賢小小的身體跟著八龍劍一同衝向海妖，悲憤交織所產生的力量讓他隨著八龍劍的劍氣從海妖地身上穿出了一個大洞。

海妖哀嚎了一聲，原本因為受傷而狂怒的赤紅雙眼瞬間暗下，身體倒臥在海中，隨著烏黑的妖血的擴散，緩緩的沉入海底。

南優賢顧不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是海妖的血，立刻施展法術讓自己回到漁船上，看到倖存的漁民正圍在金聖圭身邊照顧著他，剛才殺妖的那股勇氣頓時又消失無蹤，哭喪著臉流著淚跪在金聖圭身邊緊握著他的手。

「圭哥，我已經替你把海妖給殺了……你快醒醒！……嗚嗚嗚……你不是說要和我一起回仙樂島嗎？」南優賢豆大的淚水一顆一顆的掉落在金聖圭的臉上。

南優賢搖著金聖圭的身體哭了好一陣子，金聖圭才緩緩張開雙眼……

「南優賢，你知不知道你很吵啊？……而且，你這麼用力的搖著一個受重傷的人的身體，是想讓我早點去見閻王嗎？」

「我好怕你會死掉……嗚嗚……跟我回仙樂島吧！我一定會去求仙女姊姊救你的！」南優賢跪坐著將金聖圭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將他的手拿起來放在自己的臉頰上蹭著。「圭哥，你的手太冰了……我們趕快回去，我會把金肥倉借給你暖手的……」

「小樹妖……」金聖圭蒼白的嘴唇牽起了淡淡得微笑。「看看你，一張小臉被海妖的血弄得髒兮兮的，又亂哭一團……真的好醜……」

南優賢用衣服乾淨的地方抹了抹臉，擦去了不少血污卻還是止不了淚水。「金聖圭你不可以因為我很醜就不要我了……」

金聖圭聽了點了點頭，轉頭和一旁剛剛一直照顧著自己的漢子說：「大哥，我跟你說過了，我最怕心上人哭鼻子了！……你看，他是不是很愛哭？哭得我的心都痛了……呵呵……我好像快……快不行了……」金聖圭說話的速度越來越慢，眼看著又要失去意識……

「大英雄啊！你可千萬不能死啊！」漢子激動得用手拍打著金聖圭的臉頰，就怕他這昏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娃兒啊！看來你是仙人吧？難道要看我們聖圭就這樣死了嗎？你一定有辦法救他的吧？」

南優賢點了點頭，拿過八龍劍，施法將嵌在劍上的五色石給弄了下來，緊緊握在手心裡。

「大哥，麻煩你幫我把聖圭哥給背到我背上吧！」

漢子聽了連忙將金聖圭扶起，將他給放到南優賢的背上。

南優賢背好金聖圭，便轉頭對還倖存的這些漁村漢子說道：「要救活金聖圭我一定要帶他走……放心吧！我不會讓他就這樣死了！麻煩你們回到村裡，跟圭哥的父母說一聲，還有，以後這片海域就會恢復平靜了，你們就可以安心的捕魚了！……這一切，都是圭哥為你們做的，你們要記住他是個勇敢的男子漢……我走了，你們快回去吧！」

南優賢說完話便背著金聖圭跳上海面，他在海面上奔馳的樣子如履平地，讓漁民們看的嘖嘖稱奇，直呼這次是真的遇上仙人了！

「小仙人！」漢子對著南優賢離去的方向大喊：「聖圭就交給你了！拜託你一定要救活他啊！」

南優賢轉身點了點頭，又對船上的漁民彎腰行禮後，便跨出腳步在海上飛奔，很快地便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裡。

「圭哥……優賢不會讓你死的……」南優賢背著金聖圭朝著仙樂島的方向快速前進，奔跑的速度將臉上的淚吹向後方，就像是打再金聖圭側臉的雨點。

金聖圭沒有回應，南優賢只能感受著他微弱的心跳，跟著心痛……

******

南優賢一回到仙樂島立刻背著金聖圭到通天井，讓金聖圭從自己的背上下來，他輕手輕腳的讓金聖圭維持著倚靠井邊的坐姿，接著便往井裡呼喚著他的仙女姐姐。

「仙女姐姐！仙女姐姐！妳快來……嗚嗚……姐姐…妳有沒有聽到優賢再叫妳？姐姐快回應我啊！……圭哥……金聖圭他快死了！」南優賢邊哭邊朝井裡大喊，表情十分的焦急，他真的很怕金聖圭會無法撐過去！

「優賢……」仙女的影像很快出現在通天井當中。

「姐姐！」看見仙女南優賢哭得更慘了！「姐姐妳一定要幫我救救金聖圭……他快死了！」

「別哭了……」仙女皺著眉頭，看見她細心呵護長大成精的小樹妖哭得如此傷心，她的內心也是不捨的。「優賢，你告訴我，這個金聖圭，這個凡間的男子，真的值得你為他付出一切嗎？……當初為了留下他，你已經為了他放棄成仙，現在你又要救他……他真的值得嗎？」

「如果、如果圭哥死了，我一定會跟著死去的……姐姐，孤獨地繼續留在這世間，我也只會是逐漸凋零的樹妖……若是能用我一生的妖力換取金聖圭的生命，我心甘情願！」南優賢對金聖圭用情至深，已經到了無法將他倆分開的地步。

「唉……」仙女嘆了口氣，悠悠的說：「所以說，情，是你最大的劫數……要救金聖圭不是沒有辦法，是會損你的妖力，但也不至於會到元氣大傷……但是，要再回復你現在的妖力，或許又要百年……你願意？不，姐姐不該這樣問你的，你為了金聖圭應該連魂飛魄散都不怕吧？」

「姐姐，拜託妳告訴我救圭哥的方法！」南優賢懇求著仙女。

「你把五色石煉成續命丹藥，餵金聖圭服下，他就能夠活下來。」仙女說道：「但是，煉丹的過程會損耗你的妖力，痛苦也絕對不會比你為了他把五色石從心口拿出來少，你能承受嗎？」

「只要能夠救活圭哥，這點痛苦不算什麼的！」南優賢從仙女的話中得知金聖圭有救，獲得了勇氣。

「傻孩子，就有那麼喜歡？」仙女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金聖圭真不知道是哪輩子修來的福……待會我會派天庭的喜鵲給你送去將五色石煉成丹藥的元神鼎和還魂水……接下來，就要靠你自己了！」

「謝謝姐姐！等圭哥好了，我一定會帶他來跟姐姐道謝的！」

「希望他值得你這樣不顧一切地覆出……」仙女語重心長的說完這句話後便說要去準備給喜鵲送來的東西而離開了。

南優賢將金聖圭帶回他的住所，吩咐金肥倉幫他看好圭哥，便出外等待喜鵲的到來。

喜鵲帶來了仙女姐姐答應給南優賢用來給金聖圭續命用的東西，南優賢便把自己關進了不見天日的石洞中，開始替金聖圭煉製丹藥。

煉丹的過程中，五色石替南優賢帶來了極端的感官，極寒如赤裸履冰，極熱如烈火灼燒，刺痛貫穿他的全身，不是顫抖便是冷汗濕了全身……有時像是刀刃在自己的皮膚上劃下一刀又一刀，又像有人在傷口上灑鹽那般的折磨……

南優賢注視著煉丹用的元神鼎中五色石的變化，絲毫不敢大意，持續的向煉丹的鼎中灌輸妖力，直至丹藥被順利提煉出來。

「終於煉出來了……圭哥……」將丹藥捧在手中，南優賢揚起嘴角留下欣喜的淚水。

出了石洞，南優賢感受到陽光的刺眼，心中的喜悅又增添了幾分。

飛奔回住所，他細心的以口含著續命丹藥，嘴對嘴地餵給猶存淺淺的氣息的金聖圭，一邊將自己的妖力緩緩的注入金聖圭的體內。

（圭哥，拜託你一定要醒過來，因為你的小樹妖不能沒有你……）

南優賢一邊將妖力持續的注入金聖圭體內，一邊在內心祈求著金聖圭能夠醒過來。

漸漸的，他感受到了金聖圭原本冰涼的身體逐漸的暖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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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的夕陽橘得好像個好吃的新鮮橙子，仙樂島的美景每天都讓人感受到活在是上的美好。

「圭哥圭哥！你快看我發現了一隻短腿的兔子！」南優賢提著一隻白兔的耳朵，笑得有如三月天的桃花般好看，但匆忙跑向金聖圭的樣子掩飾不住他的毛躁。

「欸！你當心啊！……」金聖圭看著南優賢蹦蹦跳跳地跑向自己，要他小心的話都還來不及說完，就看南優賢連人帶兔的摔在自己跟前。

南優賢哭喪著一張臉，臉上都是泥土。

金聖圭看他跌成這樣還捨不得放開手上的兔子，不禁搖了搖頭，上前準備將他扶起，一邊溫柔地笑著問：「就叫你別老是這樣毛毛躁躁的，有沒有摔疼啦？」

「有……」南優賢張著水汪汪的眼睛用撒嬌的語氣裝著可憐。「優賢摔得好疼……圭哥背我回去好不好？」

南優賢抬起的那張小臉滿是泥土，加上過分矯情討好的表情，讓金聖圭看了不禁大笑出聲：「哈哈哈……你這樣子蠢死了！真該讓你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現在有多醜！」

「你笑話我？！」南優賢氣得鼓起雙頰，用力搥打著金聖圭的手臂。「金聖圭！你知道自己現在笑得張狂的樣子有多可悪嗎？！早知道就不要浪費我的妖力救你！你這個混蛋！…唔……」

金聖圭嫌小樹妖太吵了，便湊上前去用嘴唇堵住那像麻雀般嘰嘰喳喳很煩人的小嘴。略涼的嘴唇，渡來的不是一陣清涼，而是能夠讓小樹妖整個軟化在懷中的微暖與溫柔。

懷中的人兒不再掙扎，金聖圭也捨不得放開，鼻尖輕輕掃過南優賢沾著泥土的鼻子，他也跟著變成了灰頭土臉的呆樣。

「南優賢，你不是小樹妖，是小麻雀吧？為什麼總是那麼吵？」金聖圭笑著把還是呆愣著坐在地上的南優賢從泥地上拉起，替他抹了抹那髒兮兮的小臉。「一定要吻你，害羞了你才會安靜嗎？」

「……圭哥你的臉也髒了……」南優賢紅著臉害羞地用衣袖擦了擦金聖圭鼻尖那從自己臉上蹭去的髒汙。

「上來吧！」金聖圭轉過身，示意南優閒讓他背。「腳扭傷了吧？我背你回去……」

南優賢乖乖的趴在金聖圭背上，用雙手環住他的頸子，但仍捨不得放掉手中的兔子，還是緊抓著兔子的耳朵。

「唉……你就別造孽放了這短腿的兔子吧！」兔子的毛一下一下的隨著金聖圭向前走的腳步搔著他的臉。

「不要！我要帶他回去給金肥倉作伴！」南優賢在金聖圭耳邊大喊不要，讓他耳朵好是生疼。「就像圭哥你現在有我一樣，我們也應該要給金肥倉找個伴啊！」

「是嗎？說的也是……我們要再一起一輩子呢！」金聖圭笑著說道：「那也給牠取個名字吧！」

「那……叫南兔兔吧！」

「我覺得南小短比較適合牠……跟你也挺像的……哈哈…」金聖圭笑聲中充滿了對南優賢的揶揄。

「是跟我一樣可愛嗎？是吧？圭哥，你是這意思吧？」南優賢聽不出金聖圭的話中有話，只是一個勁兒的興奮的蹬著腿。

「唉！你安分點啊！」金聖圭抓緊了南優賢亂蹬的腿。「你哥我是很寶貴的，可不想跟你再一起摔在泥地裡喔！」

「嘿嘿……圭哥現在跟我一樣是妖了，還怕什麼？仙女姐姐不是說我們會永世同心嗎？你摔不死的！」南優賢的語氣顯得有些驕傲。「還不謝謝我這救命恩人？」

「南優賢……我是怕摔成跟你一樣傻啊！我可不想變傻子啊！」金聖圭幾句話不離損損背上的小可愛。

「你又消遣我！金聖圭你混蛋！」

南優賢又不安分的在金聖圭背上亂動，害他差點站不穩。

「南優賢你乖一點！不然我就把南小短給丟了！這小短腿的兔子肯定跟不上我們的腳程回去……」

「不要嘛……我想養兔子……」

「那你別亂動啊……一輩子很長的，你別總是這樣折騰我啊……」

金聖圭和南優賢的人影在夕照下被拉得長長的，交織在一起的身影，映著溫暖的橙色……

夕陽西下，就算要迎接夜幕低垂，他們還是注視著彼此。

承諾的是一輩子。

找尋的，是任何寶物都無法取代的你。

尋妖。終。